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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2 12:59 Yoya_yoya
[鬼故事] - 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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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跳樓自殺了!

  麥佳偉是從李晴的丈夫陳棟那裡得到這一消息的。作為李晴生前最要好的朋友,陳棟覺得應該第一時間把這個不幸的消息通知麥佳偉,儘管兩個男人還從未謀過面。

  撂下電話,麥佳偉在心裡暗自慶幸:李晴這個纏人的瘋娘們儿終於死了!可隨即,一絲疑惑和不安襲上心頭:她怎麼就死了呢?而且還是……跳樓自殺的!

  位於城西的海天商務大廈共有35層,麥佳偉的心理康復診所在第32層,從那扇巨大的的落地窗望出去,幾乎可以鳥視整個城市。在沒有病人的時候,麥佳偉喜歡坐在窗前,一邊抽煙,一邊眺望遠處的青山,他覺得只有在那一刻,身心才算是真正獲得了自由。

  此時此刻,麥佳偉就坐在窗前,臉上充滿了疲態。剛剛送走的病人是位死了兒子的老太太,她的頑固讓麥佳偉傷透了腦筋,無論他怎麼開導,老太太始終堅信,她的兒子沒死,只是因為要完成某項國家交給他的秘密任務,暫時不便與她相見罷了。

  面對這樣的病人,麥佳偉還能說什麼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太太,麥佳偉叮囑秘書小黃,兩個小時內謝絕一切客人來訪,包括電話。

  正當麥佳偉準備小憩一下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麥佳偉瞇眼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秘書小黃打來的,他沒有理會。可是那電話鈴像是故意跟他為難似的,一個勁兒地響,而且格外地刺耳。

  麥佳偉沒好氣地拿起話筒,“小黃,怎麼回事?我不是說謝絕任何來訪和電話嗎?”

  電話另一邊傳來小黃支吾的聲音:“麥醫生,對……對不起,您夫人說非要您接電話不可。”

  麥佳偉一驚,心想:她很少把電話直接打到辦公室來,怕不是出了什麼事吧?“好吧,把電話轉過來。”

  很快,電話里傳出一個姣媚的女聲,“佳偉,是你嗎?”

  “是我,珍珍,有事嗎?”

  “也沒什麼,只是忽然感覺心裡很不踏實,所以打電話問問你出沒出什麼事。”

  “珍珍,我這麼大人了,還能出什麼事?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有病人,回頭再給你電話,好嗎?”麥佳偉對著話筒小聲地說著,就好像他的身旁真的有病人似的。

  “好吧,你一切小心。”

  放下電話,麥佳偉想了一會兒,感覺睏意上湧,便閉上了眼睛,誰知剛剛進入睡眠狀態,電話又一次響起來。忍無可忍的麥佳偉惡狠狠地拿起電話,聽筒裡立刻傳出小黃聲音:“麥醫生,有位姓張的先生想要預約,時間是晚十點,您看……”

  麥佳偉壓了壓火氣,“沒問題,你答應就是,就這樣吧。”

  “請等一下,他現在非要和您親自說,我……”

  “告訴他我現在有病人,叫他晚上直接來就是了!”

  “我說了,他卻非要堅持跟您親自說,不然他不放電話。”

  又是一個難纏的病人,麥佳偉心想,“把電話轉過來吧。”

  下一秒鐘,一個鼻音特別重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是麥醫生嗎?”

  “我是!”麥佳偉冷冷地說。

  “打攪您工作,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正被一件事情困擾著,需要您給出個主意。”

  麥佳偉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畢竟是醫生,醫生不可以和病人發火。

  “張先生,來我這裡的人都有這樣那樣的困擾,您不是預約晚上十點來這裡嗎?那麼,我覺得還是等到見面的時候再談吧,OK?”

  對方沉默了。

  等了一會兒,麥佳偉耐著性子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那邊終於有了回應。

  “那……好吧,晚上見,嘟……”電話掛斷了。

  兩年前,麥佳偉和李晴在一次有關心理學方面的學術會議上不期而遇。

  麥佳偉本來是不想參加這個會議的,卻架不住主辦者的一再遊說,什麼年少有為,什麼後起之秀,什麼明日之星,等等……麥佳偉實在是招架不住了,只好答應參加,但有言在先,可以列席,但絕不發言。

  正當麥佳偉枯坐在一群老頭子中間哈欠連天,叫苦不迭時,一個美貌的女人忽然走進了他的視線,這個人就是李晴。

  麥佳偉頓時眼前一亮,他怎麼也想不到,X市居然隱藏著這樣一位相貌如此出眾的美女專家。

  乏味的會議開始變得有趣起來,面對其他專家提出的課題,麥佳偉積極大膽地闡述自己的觀點,侃侃而談,博得了陣陣掌聲。而李晴似乎也被他淵博的學識和偏偏的風度所吸引,和他唱起了“對台戲”,當場展開了學術辯論。

  那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辯論,雖然沒有得出結果,但卻被在場的專家們一致評價為:近十年來最有價值的辯論。**之間,兩人在心理學領域裡成了最被看好的新星。

  就像所有的愛情故事那樣,之後經過幾次接觸,兩人很快便墜入了愛河,儘管他是有婦之夫,儘管她是有夫之婦,但這些並不能阻止他們相愛。為了讓這份愛天長地久,他們曾對著月光發誓,不拆散彼此的家庭。他們還特意在郊區買了幢小房子,作為他們的“家”。

  小黃下班走了,麥佳偉下樓胡亂吃了盤炒麵便回到了診所。

  看了看表,七點三十五分,距離十點還有兩個多小時。翻看了幾頁學術雜誌,麥佳偉感到眼皮子一個勁兒地打架,心想時間還早,於是過去把診所的大門鎖好,然後回來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迷迷糊糊的,麥佳偉看到一個全身裹在黑色風衣裡的男人坐在自己對面。一股涼氣從他後背上冒出來,頭腦立馬清醒了不少。

  揉了揉眼睛,沒錯,的確有個男人坐在自己對面。這個男人看上去三十四、五歲的樣子,有著一張蒼白而狹長的臉,嘴唇上留著兩撇醒目的小黑胡。麥佳偉繼續朝那人的眼睛望去,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這雙眼睛怎麼這麼黑?而且……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

  “您是……”

  “我姓張,下午跟您預約過的。”

  鼻音很重,正是電話裡的那個聲音。麥佳偉的心放了下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表,時間是十點十五分。

  “張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瞧我,居然睡過頭了,不過……您是怎麼進來的?”

  黑衣人輕輕一笑,“門沒關。”

  門沒關?麥佳偉感到一陣不安,自己從來都非常小心謹慎,怎麼會忘記關門就睡著了呢?而且,明明記得是關了門的!

  “麥醫生,可以開始了嗎?”

  麥佳偉定了定神,先將門的事放在了一邊。他畢竟是個專業醫生,很快便恢復了一貫的職業神情,“當然。”說著,他悄悄開啟了藏在抽屜裡的微型錄音機。

  本來留下病人的錄音資料是心理醫生的工作習慣,但是許多病人都不想這麼做,所以每次麥佳偉都是偷偷的錄,省得找麻煩。

  這時麥佳偉忽然注意到,黑衣人在短短的幾秒中內連續變換了三、四種坐姿,從心理學的角度講,這說明此時他的心裡非常焦躁不安。

  “說之前,我建議您先喝點什麼,比如茶或者酒,這樣有助於穩定您的情緒。”

  “您這裡還有酒?那就來些酒吧。”黑衣人似乎有些激動,揮手間差點打翻了桌上的花瓶。

  麥佳偉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杯子和紅酒,為那人倒了一些。

  “請。”

  “這個……”黑衣人遲疑了一下。

  麥佳偉笑著說:“沒關係的,酒不另外收費。”

  黑衣人端起酒杯,先是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將杯子原封不動地推回麥佳偉面前,“我想我還是不喝酒的好。”

  麥佳偉做了個“請便”的手勢,然後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起來。黑衣人冷冷地看著麥佳偉將酒喝得一滴不剩,這才說道:“我必須殺死那個人,可是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法,我從來沒殺過人,連雞都沒殺過。”

  李晴必須得死!

  當麥佳偉與李晴從“溫馨酒吧”裡出來,在十字路口分手後,麥佳偉便暗暗下定決心:李晴必須得死!

  愛,從來都是自私的,王子與公主的愛情畢竟只是童話故事罷了。正當麥佳偉滿心以為自己命好,碰上了一場完美的婚外情時,李晴忽然提出,給麥佳偉半年的時間安排家裡的事,然後跟老婆離婚,取她為妻,而她自己,已經和丈夫陳棟正式提出了離婚。

  倚仗岳父大人的福蔭而過得豐衣足食的麥佳偉,自然不可能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婚姻,雖然他和珍珍之間已經沒有了愛。麥佳偉開始後悔參加了那次該死的學術會議,但一切都為時已晚。

  麥佳偉也曾試著開導李晴,勸他放棄那個要命的念頭,畢竟兩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一步棋走錯,很可能會影響到他們未來的事業。然而李晴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還撂下狠話:半年後如果麥佳偉不離婚,她就直接找他老婆去攤牌,並將他的醜惡嘴臉公佈天下。

  於是,麥佳偉動了殺機。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雨。開始的時候,雨點打在窗戶上還是很有節奏的“啪啪”聲,可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場盛大雄壯的交響樂。雨幕中,海天大廈通體一片漆黑,只有32層的一扇窗戶裡透出亮光,顯得格外突兀。

  經驗告訴麥佳偉,黑衣人心理一定有著非常嚴重的疾病,處理得不好的話,他極有可能會發瘋,甚至演變成變態殺人狂。如何才能消除他的心理陰影呢?麥佳偉略一盤算,心里便有了計較。

  “您說的那個人,是您的朋友,還是上司,或者同事?”

  黑衣人搖了搖頭,“那個人是我老婆的**。”

  “哦?您是說,您夫人背著您有了**?”麥佳偉好奇地問。

  “是的,他們在一起已經有兩年了。”

  “那麼,你為什麼非要殺了他呢?和平解決不是更好嗎?”麥佳偉適時地勸解道。

  黑衣人忽然惡狠狠地說:“他害得我老婆跳樓自殺,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這時,一道閃電突然劃過天際,將黑衣人那雙漆黑的眼睛照得瓦亮,麥佳偉一瞬間在那雙眼睛裡讀出了深深的怨恨。他猛然一驚,忽然想起了半年前跳樓自殺的李晴。不會這麼巧吧?

  “你……你老婆跳樓自殺了?”麥佳偉發覺自己的聲音竟有些發抖,一點也不專業,於是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是什麼時候的事?”

  黑衣人望著麥佳偉,若有所思,好一會兒,他忽然大笑起來,“麥醫生,看您的樣子,也有過婚外情的經歷吧?何不先講講您的經歷?”

  這人甚麼意思?麥佳偉心裡狐疑著,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仍舊是那副十分職業的神情。

  “我的事並不在討論的範​​圍之內,不是嗎?”專家畢竟是專家,一句話便堵住了對方的嘴。

  黑衣人再次看了麥佳偉一眼,然後慢悠悠地點了根煙,“我老婆和那個男人屬於同一領域,她們是在一次學術會議上認識的,後來她們便搞在了一起,這對不要臉的東西還在郊區買了一幢房子,便於她們幽會……”

  黑衣人仍在說著什麼,但聽在麥佳偉的耳朵裡,卻彷彿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聲音,他只能看到他的嘴唇緩慢地開闔著,但卻一個字也聽不清。

  此時的麥佳偉,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快要炸開似的,“嗡嗡”亂響。天下難道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不,絕不可能巧到這個程度!那麼,眼前的這個人難道是陳棟?他是來找我為李晴報仇的?

  想到這,麥佳偉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後縮了縮,叫道:“李晴的死……根本不關我的事!”

  半年很快就過去了,李晴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找麥佳偉的老婆攤牌,也沒有將她們的事公諸於眾,但卻對麥佳偉愛得越來越投入,越來越霸道,幾乎把他掌握得牢牢的,規定他每天至少要抽空陪她三個小時以上,有時甚至不讓他回家。

  麥佳偉感到了深深的恐懼,李晴分明就是一枚炸彈,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引爆。麥佳琢磨著,必須在她爆炸之前先解決掉她。可是,用什麼方法呢?麥佳偉思來想去,忽然想起了他大學時候的導師張教授。

  黑衣人明顯愣了一下,“麥醫生,你沒事吧?您剛才說……誰是李晴?”

  驚魂未定的麥佳偉看了看黑衣人,覺得不像是在裝蒜。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很多事都透著玄妙,報紙上就曾經刊登過,兩個相隔千山萬水的人,姓名、相貌、經歷,甚至老婆孩子的姓名竟完全吻合,那麼發生在同一座城市裡的兩件事有著相似之處,這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於是麥佳偉便試探著問:“您……您認識陳棟嗎?”

  黑衣人搖了搖頭,“不認識,這個人跟我說的事有關嗎?您這是怎麼了?”

  麥佳偉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故作輕鬆地說:“沒什麼,你說的事讓我想起了我認識的一個人。哦,後來怎麼樣,請您繼續說下去。”

  黑衣人的臉上忽然掠過一絲詭異的表情,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便恢復了正常,麥佳偉並沒有發覺。

  “我老婆死了,那個姦夫卻好好地活著,而且活得非常滋潤!可以說,我的家庭是被他一手給毀掉的,所以我要讓他死,但是我又不能讓警方查出是我殺了他,麥醫生,您說我該怎麼辦?”

  此時,麥佳偉已經完全從驚慌中恢復了過來。站在醫生的角度,他必須想方設法勸自己的病人不要幹傻事,這是每一個做醫生的本份。如何讓病人放棄幹傻事的念頭,這需要技巧,談話的技巧,而麥佳偉恰恰對自己的口才充滿了信心。

  “張先生,作為醫生,我絕不允許我的病人犯罪,但是如果不幫助您解開心裡的死結,我還有什麼臉做醫生呢?這樣吧,您不妨說說,對於如何干掉那個人,您有沒有初步的設想。”

  黑衣人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想法倒是有幾個,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這也正是我來找您的原因。”

  麥佳偉再次調整坐姿,讓自己舒服一些,然後伸手筆劃了一個“請講”的手勢。

  “我打算花筆錢僱傭殺手殺掉他,並將他分屍,埋在市內各個角落裡,然後再給那個殺手一大筆錢​​讓他跑路,永遠也不要回X市。”黑衣人娓娓道來,聲音出奇的平靜,就像是在講述別人家的事。

  麥佳偉搖了搖頭,“這個方法看似可行,實際上卻很難行得通。首先,殺手到哪去找呢?這並不像港台電影裡演得那樣簡單。其次,不是有那麼句話嗎?請神容易,送神難,即使您找到了殺手,也順利殺死了那人,但是您能保證他不會威脅您,讓您拿出更多的錢?再者說,您能保證殺手不被警方捉到,而供出您來嗎?所以,這個方案不可行。”

  黑衣人點了點頭,“您說得沒錯,這些我都想到了。”

  “還有什麼其它的方案嗎?”麥佳偉不慌不忙地問。

  黑衣人表情一振,“當然,我還想過偷偷地在他的車上做點手腳,比如將剎車線減斷,在汽車空調裡加入一些有毒的氣體,或者乾脆放一枚遙控炸彈什麼的。”

  “噗哧”, 麥佳偉竟笑出聲來,“張先生,您的想法未免太過於幼稚了吧?您能保證在車子上做手腳時不被別人目擊到?別忘了您的手一接觸車子,車子立刻就會報警,而且現在每個停車場裡都有監視器,如果車子出了事,我敢肯定警察立刻會找到您。”

  黑衣人的表情顯得有些沮喪,“是啊,您說得沒錯,這些我都想到了。一刀捅死他,或者開車撞死他,這些辦法我不是沒想過,可是這樣做很難不留下蛛絲馬跡,麥醫生,我該怎麼辦?”

  麥佳偉神秘地一笑,“您可以考慮讓他自己跳樓自殺。”

  “張教授,我是麥佳偉啊……是啊,我最近還不錯,您老身體還好吧?”

  “哦,這樣我就放心了,是這樣,我最近在國外的一家專業期刊上開闢了一個專欄,這期我準備寫一篇關於神經迷幻類藥物對人類的心理將產生何種影響的論文,這不,聽說您剛剛研製出了這方面的藥物'T-21',我想請你給我提供一些資料。”

  “呵呵,您過獎了,好的,我下午就去您的辦公室取……我明白,這種藥物有很大的危險性,所以資料不能公開,您放心就是,我只是想讓文章的論據更充實一些……嗯,下午見。”

  下午可以說是滿載而歸,在麥佳偉的軟磨硬泡下,張教授將“T-21”的成份報告也交給了他。拿著“T-21”的成份報告,麥佳偉立刻播通了現在市藥檢局工作的老同學汪成的電話。

  麥佳偉從汪成那裡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一切,並利用一個晚上的時間,把“T-21”配製了出來。

  麥佳偉的計劃很周密,李晴有著非常嚴重的神經衰弱,平時會經常性地服用一些安眠類藥物,而“T-21”的成份與安眠藥的成份類似。如果李晴錯把“T-21”當成安眠藥,服下後產生幻覺,經過特殊暗示,自己從樓上跳下去,這樣即使警方在她的屍體裡查出“T-21”的成份,也只會以為那是安眠藥的成份,而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第二天一早,麥佳偉喜滋滋地回到家,卻趕上家裡廁所堵了,一個臉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修理工正忙著修理下水。麥佳偉並沒有在意,和珍珍閒聊了幾句,便徑直來到臥室,換了身衣服,然後便匆匆上班去了。

  令麥佳偉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這天下午,他接到陳棟的電話,李晴忽然跳樓自殺了!

  “您是說,讓他自己跳樓自殺?這怎麼可能?他又不是傻子或者瘋子!”黑衣人大搖其頭,並用手指上的戒指敲擊了一下桌上的花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麥佳偉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事先讓他產生幻覺,然後從樓上跌落,這樣就會造成他失足墜樓身亡的假象。”

  “可是,怎麼才能讓他產生幻覺呢?”黑衣人追問著。

  “這個嘛……您不是專業人士,所以您也許從未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藥物,叫做'T-21',它的主要功效就是使人產生幻覺,哦不不不,您別這麼看著我,我說的不是毒品,它與毒品有著本質的區別,吃了不會令人上癮,它是為病人提供催眠治療時所使用的輔助類藥品而已……”

  麥佳偉忽然停住了,他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想了半天,卻怎麼也想不出了所以然來。難道我的思維忽然變的遲鈍了?麥佳偉心裡想著。

  黑衣人將整張臉湊了上來,在麥佳偉的眼裡,那張長臉顯得很誇張,看起來非常詭異。

  “麥醫生,到哪裡能搞到這種藥?我是說,如果您能幫我搞到這種藥的話,我花多少錢都樂意!”

  “其實'T-21'就在我家……哦,不不,我是說沒有辦法,這種藥還沒研製成功,沒有地方搞得到。”麥佳偉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得就連他自己都聽不真切。

  “那……那怎麼辦?”黑衣人仍在不依不饒。

  麥佳偉無力地搖著頭,“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您必須要放棄您那愚蠢的想法,畢竟,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忽然,黑衣人嘿嘿地冷笑起來,“殺人真的解決不了問題嗎?麥醫生,您現在是不是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麥佳偉一愣,的確,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腦袋有些發沉,以至於說話沒了節制。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喝了半杯紅酒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往心裡去。這時黑衣人忽然提起,他忽然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頭了,是這種感覺,這並不是酒後的暈旋,而是像吃了迷幻劑一般。

  “你……你做了什麼?”麥佳偉不禁驚呼起來,不過,那驚呼聲跟蚊子的哼哼聲沒什麼兩樣,顯得是那樣的虛弱。

  黑衣人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也沒什麼,只是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在酒杯裡加了一些佐料罷了,還記得你剛才提到的'T-21'嗎?”

  麥佳偉越聽越是心驚,他勉強問道:“你……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你是誰?”忽然,麥佳偉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你……難道就是陳棟?你是為李晴來報仇的嗎?”

  黑衣人不置可否,表情平靜如水。

  麥佳偉的思維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他瞇著眼朝四周看了看,房間裡到處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彷彿置身於雲彩之上。這時,他忽然看到有個人正一步步朝他走來,正是半年前自殺身亡的李晴!

  麥佳偉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冒著寒氣,“李晴,你不是死了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麥佳偉,你這個騙子,你害死了我,我是回來找你鎖命的!”

  黑衣人一步步朝著麥佳偉走去,而麥佳偉則不住地向後退卻著,很快,他的背就抵在了巨大的玻璃窗上。

  “李晴,我沒有殺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根本不關我的事!”

  黑衣人故意逼細了嗓音,發出淒厲的聲音,“怎麼不關你的事?明明是你殺了我,我現在就要你的命!”

  說完,黑衣人猛地朝麥佳偉撲去。

  麥佳偉急忙向後閃避,只聽“嘩啦”一聲,玻璃窗被撞碎,他整個人跌了出去。所幸在慌亂之中他的雙手死命地抓住了窗戶的邊緣,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被冰冷的風一吹,在加上手上的巨痛,麥佳偉的從幻覺中清醒了過來,當他看清自己的處境時,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竟被催眠了。他立刻大叫:“救救我,陳棟,快拉我上去,我還不想死,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一百萬?兩百萬?只要你拉我上去!”

  黑衣人忽然蹲**子,輕聲說:“你真的以為我是陳棟?”

  一間豪華客房內,一對**裸的男女躺在一張十分誇張的雙人大床上,男的臉孔狹長,唇上有著兩撇醒目的小黑胡。而那女的則是個典型的大美人,渾身上下透著**,此時她溫順地伏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指不停地玩弄著男人的胸毛。

  “建兵,李晴那個臭**真的死了嗎?”女人問。

  “珍珍,我辦事,你放心就是了,沒想到我父親研製的'T-21',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沒廢什麼唇舌,她就自己跳下去了。”男人回答。

  女人忽然嘆了口氣,“建兵,那個女人死了,也算是替我出了口氣,可是咱們如果想要長久地好下去,就必須把另外一個人也除掉。”

  “誰?”

  “麥佳偉!”女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掠過一絲殺機。

  男人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珍珍,我已經替你殺了一個人,難道你還想讓我再殺了你老公?我做不到,再說,你老公那天忽然回家,幸好我及時換上修理工的服裝,算是蒙混過關了,可是他畢竟見過我,我怕他會認出我來。”

  女人輕輕地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你放心就是,當時你帶著口罩,他不會認出你的。”

  男人很堅決地搖了搖頭,“那我也不去,我不想再殺人了。”

  女人一聲冷笑,“張建兵,你說你會愛我一輩子,難道你就是這麼愛我嗎?麥佳偉必須得死!何況,你已經殺了一個人,你回不了頭了。”說完,女人再次變得溫柔起來,手指**性地探向男人的大腿根。

  男人被女人弄得神魂顛倒,“嘿嘿”一笑,將女人按倒在床上,舌尖在女人的小腹上肆意地出沒著。

  “其實,自從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回不了頭了……”

  聽了黑衣人的敘述,麥佳偉徹底地絕望了,他發出撕心裂費的嚎叫聲:“郭珍珍!你這個臭**!居然背著我偷人!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黑衣人在一旁冷漠地看著,彷彿在他眼中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即將被勒死的狗。

  忽然,麥佳偉停止了狂叫,他抬頭看問黑衣人,“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請你告訴我,我是什麼時候被你催眠的?”

  黑衣人伸手在麥佳偉的眼前晃了晃,“還記得我差點碰翻你的花瓶嗎?”

  麥佳偉的臉上露出慘淡的笑容,“真不愧是張教授的兒子,竟然會使用這麼高明的手法進行催眠暗示,不過……”

  “不過什麼?”

  麥佳偉獰笑著說:“你還是忽略掉了一些什麼。”

  黑衣人的臉色瞬間變了變,他惡狠狠地說了句“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然後一腳踹在麥佳偉的臉上。

  麥佳偉迅速地下墜著,他看著黑衣人那越來越模糊的臉,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警方在麥佳偉辦公桌的抽屜裡找到一台微型錄音機,他們根據裡面的對話,逮捕了張建兵和鍋珍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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